夜郎,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名字。这个战国秦汉时期活跃在云贵高原东侧,且有文献记载的最大的“西南夷”古国之一,在历史的尘烟中悄然隐没,给后人留下了只言片语的记载和无尽悠远的遐想。
约战国中期,夜郎兴起。
结合考古发现和文献记载,夜郎地域宽广,兵力雄厚,史称“夜郎最大”“精兵十余万”,今黔西滇东大部分地区都应属于夜郎范围。
其中,在贵州赫章可乐、辅处两处发现的奇特葬俗“套头葬”是夜郎最为神秘特殊的葬制,为国内仅见。
套头葬,是用金属容器如帽状套于逝者头顶下葬,有的脚端也套有一件。出土于赫章可乐M274遗址的立虎辫索纹耳铜釜出土时侧立套于墓主头部,肩腹部对称饰一对圆雕立虎,虎颈部饰一条项圈,项圈上饰贝纹,虎头后部饰一组卷云纹,虎身饰斑纹,仪态威猛,彰示着墓主不容侵犯的权威性和神秘性。另有辫索纹耳铜釜出土时侧立套于墓主足部。套头葬的发现,为探寻夜郎古国提供了重要的实物资料。
在夜郎故地贵州,考古工作者对“夜郎古国”进行了大量考古发掘工作,已在贵州西部的毕节、六盘水和黔西南等地区发现数十处夜郎时期文化遗址。通过对赫章可乐、威宁中水和普安铜鼓山为代表的大量遗址的多次发掘,一批批地域文化特征鲜明的青铜文化遗存的出土,逐步建立起了夜郎文明产生、发展、成型,以及进入华夏历史的脉络,为探秘夜郎文化揭开了灿烂一页。
今年2月,贵州省博物馆全新改版升级的基本陈列展《人文山水时光峰峦——多彩贵州历史文化展》正式向公众开放。在这次展览中,国家一级文物、贵州省博物馆藏兴义万屯8号墓出土东汉铜车马(辎车)与黔西南州博物馆馆藏兴仁交乐6号墓出土东汉铜车马(轺车)首次联袂展出。
这是一场跨越两千年的历史性“会面”。贵州,地处云贵高原东部,川、渝、滇、桂、湘之间,自古以来便是多民族聚居区,族群迁徙和商贸往来的重要节点。战国秦汉时期,贵州高原古夜郎文化已初成繁荣,铜车马的车辙将夜郎与华夏文明紧紧联系在了一起。
两驾铜车马整体由青铜铸造,铜马共计11个部件,采用分段铸造后组装而成。兴义万屯8号墓出土铜车马车带棚,卷曲成U形覆瓦状,厚度轻薄如纸,且上雕席纹与云纹。贵州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馆员、副所长张合荣追寻夜郎文明30余载,在他看来,造型精美工艺复杂的铜车马魅力之一,在于体现了古代“中国制造”的技术水平和艺术审美,更重要的是,它们彰显着夜郎文化与华夏文明的交流融合。
山峦不语,历史留音。当岁月的车轮滚滚向前,魏、晋以后至唐、宋、元,贵州与外界的经济文化交流密切,贵州文化广纳中原文化及周边地域文化之长,经过融会贯通,明、清达到繁盛。斗转星移,在这片多彩的土地上,演绎着多元文化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场景,成为中华文化百花园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。
作为卫所屯广布的军事战略要地,贵州是古人类发祥地之一,拥有屯堡文化、夜郎文化、土司文化、沙滩文化等独具特色和价值的历史文化;作为王阳明悟道地、阳明心学诞生地,明代大儒王阳明在贵州修文“龙场悟道”,阳明心学由此昌明、影响世界;作为中国革命生死攸关的转折地,贵州是红军长征活动时间最长、活动范围最广的地区,红色文化资源十分丰富;作为多民族和睦共处的聚居地,贵州各民族代代相续、薪火相传,用智慧和艰辛创造了风情万种的文化千岛。
为加快建设多彩贵州文化强省,去年以来,贵州重磅发布多彩贵州重大文化工程,大力实施红色文化重点建设、阳明文化转化运用、民族文化传承弘扬、屯堡文化等历史文化研究,不断推动文化传承创新发展,多彩文化再上新台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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贵州日报天眼新闻记者
周璇 汪国锋